牦牛

百里长歌:

《你是一封信,我是邮差,最后一双脚惹尽尘埃》

有人告诉我,如果以我的名字来呼唤你,且你的名字称呼我自己,我们就会一辈子不分开。——题记

二十岁的志焕是一名在咖啡馆打工的大学生,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可以用照相机拍出美好的照片,因为家庭的悲惨境遇,父亲很早就过世了,因此志焕养成了一副“急”性子,习惯即刻抓住珍惜的事物。一天,两名女孩来到了志焕打工的咖啡馆,她们就是——秀仁和景熙,面容娇美的秀仁首先进入了志焕的镜头,但就在志焕按下镜头的一瞬间,景熙却意外地闯了进来,但志焕第一眼便爱上了秀仁。在两个女孩离开咖啡店后,志焕骑着单车追了上去,鼓起勇气向秀仁表白,但秀仁却对他说他这样只会让自己很不自在。志焕转身离开了,秀仁觉得志焕应该会就此放弃了,然而,几分钟后,秀仁和景熙收到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我把时钟调回到一小时前,忘记我刚才的冒失,再见面时请让我们成为朋友吧。这时,秀仁和景熙望向窗外,志焕正站在窗前,只是他把一个时钟举到了面前,时钟上的时间正好是一小时前。

这就是电影《恋爱小说》的开始,虽然也会有人把它译成《向左爱,向右爱》,但我更喜欢《恋爱小说》的直白和叙事感,车太贤、孙艺珍、李恩宙三个人聚在一起便已是文章或乐曲,这样的话也可以遵从它最初的译名——《Lovers' Concerto》,一首“爱的协奏曲”。

五年后的志焕只孤身一人,此时的他接二连三地收到匿名信,没有姓名,也没有地址,信中全是孩童天真澜漫的黑白照,照片的旁边写着令人难以捉摸的话语,“隐藏着想要和你一起涂鸦的愿望”,隐约渗透出一丝悲凉和对某个人的思念,信件散发出肥皂的香气,又把志焕的心勾回了五年前,那时他有秀仁,还有景熙。

三人坐在咖啡店的桌前,交换着彼此的喜好和过去,确如志焕所愿,他与秀仁和景熙成了朋友,也没有在提及关于自己对秀仁一见钟情的事。秀仁说有一个愿望,她希望可以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,自由自在地生活,但志焕却不同,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生活停留在现在的模样。三个人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,开始的时候,秀仁和景熙有时会故意躲在远处,看着来到相约场所的志焕稍显紧张的模样,而开朗的景熙也会害怕志焕和秀仁彼此尴尬经常插在两人的中间,渐渐地,三个人愈加熟悉彼此的存在,志焕和秀仁也可以坦诚相处了。有一次,两个人谈论起了关于初恋的话题,志焕说自己的初恋是初中时曾在书店打工的姐姐,那个女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,附近的男生都喜欢她,但因为志焕的一次为姐姐的强出头引来了他人的暴力,志焕终于知道了原来那个姐姐是喜欢霸道的男孩子。秀仁说自己的初恋是在很小的时候在医院里相识的,那个孩子病的很重,但每天都笑得很灿烂,于是,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孩子。

一段时间后,三人相约去到电影院看电影,正好放映的是意大利的电影《邮差》,一个意大利被流放的诗人,在岛上他和妻子认识了专门为他送稿件和信件的邮递员马里奥,这位邮递员对诗人极度崇拜,并从他那儿学到一些诗,从而得到了岛上最美丽的姑娘阿特丽契的爱,这个故事看起来十分有趣,因为讲述的是一个人如何打动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,进而改变了他的一生。的确,志焕、秀仁和景熙也被这个故事打动了,只是最令他们着迷的是电影中的一句台词:我恋爱了,可是恋爱好痛苦,但我想继续痛苦下去。回到家后,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句话,于是,我们发现,原来在三个人的友情中,已经隐隐地滋生出了爱情的萌芽。

三人再次相约去露营,不知不觉,夜晚已经降临了,秀仁在想,要是能够在晴朗的夜色下看见萤火虫就好了,就在这时,影片仿佛把我们带回了另一个夏天,夜色下的河畔,芦苇丛中的小桥,俊河为心爱的珠喜捉萤火虫,而珠喜看着俊河露出甜美的微笑,孙艺珍把《假如爱有天意》带到了这里,也为故事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意味,也许眼前的一切也有着同样的痴情和天意吧。回到《恋爱小说》里,听到秀仁的心愿景熙也开始期待着萤火虫的出现,突然,志焕信心满满地说,他知道怎么样可以见到萤火虫,那就是闭上眼睛,在心里想着萤火虫,萤火虫就会出现了。虽然听起来是滑稽的话,但秀仁和景熙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。一会儿后,秀仁和景熙睁开了双眼,眼前真的有莹莹的火光在飞舞,只不过这些是志焕吹向燃烧着的木棍所发出的火花而飞起的,但秀仁和景熙却仿佛是看到真正的萤火虫一般开心地笑着。这样美的夜色里,他们伴着美梦入眠了,而秀仁却睡得不沉,因为志焕就躺在她的身边,看着睡着的志焕的面庞,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。第二天清晨,志焕醒了过来,但身边却只有还在睡着的景熙,他慢慢地靠近了景熙,三个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,性格率真的景熙深深吸引了志焕的心,他已经发觉到了自己对景熙的心意,但面对三人的友情,志焕还是没能坦白对景熙的心意。

回到家里,秀仁生了很严重的病,三人行如今只剩下志焕和景熙二人,随着时间的过往,景熙也察觉到了志焕对自己的心,而自己其实也一直喜欢志焕,但是她明白,自己一定不能允许这份感情介入三个人之间,因为她也知道秀仁对志焕不一样的感情,她撕碎了志焕给秀仁的信,因为她害怕秀仁会知道志焕喜欢的是自己,为了守护珍贵的友情,景熙决心离开志焕。景熙对志焕说自己现在觉得很不自在,而面对对自己若即若离地景熙,志焕也已濒临绝望,他接受了景熙的选择,因为这样的生活也让他很不自在。然而,生病的秀仁却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五年后的志焕,总是会收到奇怪的信件,他始终没有找到信件的来源,询问送信的邮差,邮差回答也只是支支吾吾的,称没有姓名又没有地址的怎么能知道来源呢。信还是一封一封地被送来,终于,在咖啡店老友的鼓励下,志焕决定动身寻找他五年来他一直想念着的却又不敢靠近的老友们,然而,志焕却被告知:景熙已经去世了。

这真的,会是景熙吗?终于,志焕来到了照片中孩子们玩耍的涂鸦墙边,秘密被揭开了,拍摄这些照片的人正是景熙,而去世的人才是真正的景熙。时光转回许多年前的那天,两个小孩在医院的病房里相遇,其中一个孩子病的很重却每天都笑得很灿烂,而另一个孩子也看着她绽放了笑容,她们一起玩耍,一起治疗,手术过后也会彼此依偎在一起,于是她们许诺,用对方的名字才称呼彼此,这样的话就能够永远在一起,就这样,景熙成了秀仁,秀仁成了景熙。景熙去世了,秀仁带着她写给志焕的信躲了起来,她不忍告诉志焕这件事,她始终是那个用尽所有气力来守护这份友情的那个“景熙”,同时她也是深深地爱着志焕和秀仁的那个景熙。村里的孩子们笑得很天真灿烂,她尝试用照相机把这些都拍摄下来,写下想对秀仁和志焕说的话,拖着绵弱的身体独自坚强地生活着。

故事就是这样,只是余味悠长。当志焕与景熙重逢时,我们却好像都产生了幻觉,究竟志焕见到的是景熙还是秀仁?明明我们知道秀仁已经去世了,但仿佛面前的女生就是秀仁,那个长发,乖巧,喜欢穿着长裙,瘦瘦的秀仁。但她好像就是景熙,开朗,率真,笑得灿烂,坚强勇敢的景熙。景熙的身体悄然间却有了秀仁的外貌,果真秀仁和景熙,真的永远不会分开啊。

从头至尾,最令我们好奇的就是信件是怎样被邮寄的,没有名字,也没有地址的信为什么会一封接一封地送到志焕的手里呢?三人因电影《邮差》激起了内心深处的悸动,而在生活中,邮差也帮助他们完成了情愫的传达。小镇上的邮差暗恋着美丽善良的姑娘,她的话不多,喜欢拍照,总是会在拍照后把相片放进信封里,但却始终没有寄出,邮差看着一封封未能寄出的信件心生了疑问,他想要帮助自己喜欢的姑娘把这些信送到姑娘一直想念的人的手中。“你是千堆雪,我是长街,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;你是一封信,我是邮差,最后一双脚,惹尽尘埃。”恍然想起林夕的词,也不由得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悸动,而正因如此,邮差也正是生活中每一个平凡的我们,正因如此,即便恋爱是痛苦的,但又有谁会厌恶这份痛苦呢?

影片的最后,志焕读了两封信,依旧是没有名字和地址,但他知道这两封信分开来自秀仁和景熙,在她们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夕,仍然坚定地守护着这份友情,抑或是这份爱,她们共同爱着志焕,还有的是,她们始终深爱着彼此。

《恋爱小说》就此完结,在这里,谈不上多高多信仰,写不尽多深的爱恋,许不下永久的誓言,只是当我们看过影片,而在不经意间怀念起青春与过往,怀念着是否曾有个人也为我们记录着影像,倒回过时光,吹起了萤火,孑然一身地带走泪与伤……人们常说爱情只会迟到,却永远不会缺席,若真如此,晚来的爱情不过我们的从前还经不起恋爱的苦痛,所以生活才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使我们增添力量。但我想把这种等爱的时光变得浪漫一些,抑或是调皮的邮差其实正拿着属于我们的那封信,骑着单车走在寄出的路上,只是路遇美丽的风景愣了神,也呆呆地望了一阵他心爱的姑娘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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